2 players are better than one
※此為《黑子的籃球》同人創作
※CP：赤司征十郎 X 黛千尋
※2017年黛千尋生日賀文＊
當門鈴聲響起時，黛千尋正好把解凍的雞肉切到一半。他隨意在水槽旁的抹布上擦了擦手，一邊小跑步奔向門口，一邊思忖著不知是同人本還是模型先到了。在打開門的那一瞬，所有的踹度戛然而止。
既意外又好像沒那麼意外，紅寶石般耀眼的赤髮赤瞳在略顯陰暗的樓梯間熠熠生輝，毫不客氣的驅散黛腦中的湖綠色宅急便制服。
「早安，黛前輩。」
赤司的笑容和快遞員一樣親切無比，但黛此刻只感受到計畫即將泡湯的煩躁。
「……今天怎麼這麼閒？」
「預定的劍道課暫停，沒甚麼事就過來晃晃了。」赤司一如既往的恭謙有禮：「抱歉沒事先告知就過來打擾了。」
完全沒有感受到歉意。
黛聳聳肩，手勢示意請進後便轉身走入屋內。赤司把鞋整齊的擺到玄關的鞋架上，走近已在小小的客廳裡倒水的前輩身邊，問道：「倒是黛前輩今天怎麼沒回家慶生呢？」
「家人去度假，所以上個周末提前一起吃過飯了。」黛把水杯遞給赤司，頓了一秒才驚問：「你怎麼……？！」
「你是要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在公寓嗎？」
赤司饒有興致的瞅著黛震驚的表情。
「說穿了也不足為奇，神影老師的推特昨天上傳了一張超市中獎的摸彩券照片，旁邊的發票上列了許多生鮮食材，看起來是今天要下廚的樣子。」
「……」
黛無言以對，內心千萬條彈幕暗罵自己沒事幹嘛發那種文跟粉絲互動，還有這傢伙甚麼時候辦了推特、還追蹤自己發布同人作品的分身帳號啊？看著對方因一語破的而露出的笑臉，他一點也不想追究其中的細節。
「你是在追捕嫌疑犯嗎，赤司大警官？」
他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。
「還是甚麼時候兼差當名偵探柯南去了？」身高倒是蠻適合的。
赤司輕笑出聲，似乎覺得相當有趣。
「請別這麼說，身為洛山隊長有義務適時關心一下前隊員的近況。」
黛別過頭，避開對方熱切的目光，沒好氣的說：「如你所見，我確實是要弄頓好點的犒賞一下自己，所以午餐前都沒空招待你，請自便吧。」
「那當作我來幫忙黛前輩準備生日宴如何？」
赤司誠懇的說著。
「一個人獨自慶生未免太冷清了些。」
黛挑了挑眉，說；「嘛，生日也不是甚麼了不起的事，我本來是打算安安靜靜度過的，你堅持要幫忙的話，我也不反對就是了。」
他看著赤司，嘴角微微上揚。
「不過，讓小少爺第一次進廚房洗手作羹湯，我這個壽星還真是榮幸啊。」
「哪裡，還要請黛前輩多多指教呢。」
赤司笑咪咪的端詳著黛，用愉悅異常的口吻說：「被穿著可愛圍裙的前輩指導感覺很新鮮呢。」
黛一驚，低頭一看才發現剛剛急著去開門，完全忘記身上還穿著龍貓圍裙，是之前買動漫周邊附的贈品，想說在家做飯時穿穿也無妨。雖說避免了快遞員驚奇的眼光是件好事，但現在看來，小少爺滿是笑意的眼神所帶來的不爽度似乎更高。
「切！」
黛不滿的嘖了聲，彷彿逃離尷尬似的走進了廚房。
＊
一個人外宿的緣故，黛在一年多的大學生活裡提升了不少烹飪技巧，倒不是對料理多有興趣，煮出來的東西也還不到可以拿來跟人說嘴的程度，但在吃膩外食和學生餐廳之後，替自己尋求泡麵之外的菜色絕不是件壞事。
房東太太在廚房擺設了充足的烹飪用具，省卻了黛不少麻煩，也增加了上網找食譜有樣學樣的意願。他將切好的馬鈴薯、紅蘿蔔、洋蔥與醃過的雞肉丁倒入鍋中一塊兒炒，加入蘋果塊與咖哩塊後改以小火慢煮，等待的時間裡馬不停蹄的開始磨碎下一道菜要用的嫩薑。
手機設定的鬧鈴響起時，外頭恰到好處的傳來開門與塑膠袋摩擦的聲音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
把醬油、米酒、白味噌、糖等調味料倒入盛有嫩薑泥的碗中，黛一轉身剛好接過赤司遞來的家庭號牛奶。
「黛前輩要的那種特價品已經賣完了，所以我改買了其他牌子。」
「沒差，回來的時機正好。」
赤司看著黛在已散發出濃郁咖哩香的鍋中倒入牛奶，用讚嘆的語氣說：「今天真是見識到黛前輩賢慧的一面呢。」
「是暗示我平時看起來很笨拙嗎？」
黛一邊攪拌咖哩，一邊說：「就算是我也會想弄些家常菜滿足口腹之慾啊。」
他差點就要補充，他可是會在特殊的日子(EX:動漫女角生誕)烤蛋糕或畫拿鐵拉花的男人呢，生活中沒有一點浪漫情懷豈不是太無聊了？
「不，我是發自內心的稱讚。」赤司微笑著說：「還有甚麼我可以幫忙的嗎？」
黛停下手邊的動作，思考了一會兒，開始飛快地說道；
「幫我把水槽那顆生菜洗好切絲，等等要鋪在豬肉下面。」
「好的。」
「然後去冰箱拿蛋，桌上有茶碗蒸的食譜，在家裡找得到的配料都可以用。」
「好的。」
「有時間再煮個味噌湯吧，食譜裡也有。」
「好的。」
回答速度之快與堅定令黛忍不住詫異的看了赤司一眼，說：「都沒問題嗎？不會的話倒也不用逞強。」
「雖然缺乏實戰經驗，但我有自信跟著食譜做還不至於失敗。」
赤司一派輕鬆的說著，俐落的穿上不知哪冒出來的圍裙。
「蛤？你連圍裙都自備好了？！」
黛望著從來沒看過的紅底史努比圍裙，微微張大了眼。
「而且還是這種賣萌的款式？」
「這是剛剛在超市看到的，覺得蠻可愛的就買下來了。」
赤司在背後繫好帶子，笑著說：「黛前輩以後也可以替換著穿唷。」
「才不會穿！」
黛及時握住手上差點掉下去的勺子，狠狠瞪了赤司一眼，後者回以有禮的微笑，便愉快的動手洗菜切菜。黛注視著赤司毫不拖泥帶水的刀法，動作流暢得不像第一次用菜刀的人，很快地便切出堆得像小山的生菜絲。
原本多少有點期待小少爺在廚房裡的生澀模樣，但目前的情況看來好像沒甚麼娛樂性可言了。黛默默的收回目光，開始專心地煎梅花豬肉片。
接下來的時間裡，廚房只剩下鍋碗瓢盆的碰撞聲、食物在鍋中翻滾的咕嚕聲、還有黛手機播放的歌曲，偶爾參雜幾句兩人稱不上聊天的交談，遞器皿、拿調味料、清垃圾，他們之間的合作就像傳球一般迅速而精準，不需多餘的言語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了個伶俐的助手(姑且算是)，烹飪作業比預想輕鬆不少，黛做事的節奏也跟著音樂輕快了起來，直到赤司評論他無意識哼出的歌聲，難得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，恨不得把臉埋進水槽藏起來。
「黛前輩，我覺得按照食譜做出來的味噌湯不夠鹹，你覺得呢？」
赤司舀了一匙冒著白煙的熱湯，吹了幾口氣散熱，謹慎的送到黛嘴邊。
「小心別燙著了。」
礙於雙手正拿著生蝦沾麵包粉，黛的動作僵了一下，思索著要不要洗手接湯匙的數秒間，柴魚香氣滿溢的湯汁已流入唇舌，溫潤的順著喉嚨滑下去。
「怎麼樣？」
赤司帶著壓迫感的雙眸近在眼前，令黛的腦袋空白了一瞬，待強烈的味覺席捲過後，黛這才發現對方輕抵在自己下巴的手指。
「再加點鹽吧。」
他撇過頭，淡淡地說。
＊
「我開動了。」
兩人異口同聲說，然後不約而同地動起筷子。
幾道簡單的菜色算不上多豐盛，卻已足夠占滿小小的桌面。赤司扒了幾口咖哩飯，輕聲說：「雖然味道很普通，但自學的料理確實有種獨特的風味呢。」
黛剛把一隻炸蝦放進嘴裡，聽見這句話後抬眼盯著對方，沉默的咀嚼數秒，待食物下肚，說：「我該對這樣的評語感到開心嗎？」
「我只是分享我的感覺罷了。」赤司笑著夾起一片薑燒豬肉。「不管怎麼樣，能夠品嘗黛前輩的手藝，我自然是很開心的。」
「……有時候我實在無法分辨你到底是在讚美還是諷刺。」
「哎呀，我一向都是很尊敬前輩的，哪裡敢做嘲諷這種不敬的事呢？」
赤司將一碗盛好的味噌湯放到黛面前，笑吟吟的說：「黛前輩請用。」
黛輕輕哼了一聲，安靜地接過碗去，赤司的笑意則更深了。兩人享用著稍遲的午餐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最近生活中的小事，不知不覺間幾乎每道菜皆吃得盤底朝天。
「整體來說這幾道料理都有在水平之上呢，除了魚乾好像有點不搭。」
收桌子的時候，赤司看著黛手上吃剩的那盤烤魚乾，眉頭明顯皺了一下。
「不要對神聖的魚乾露出那種表情，你是因為沒嘗過才不懂它的美味。」
黛拿起一片魚乾在赤司跟前晃了晃。
「小少爺真的不吃嗎？」
「多謝黛前輩美意，但我對這樣特別的氣味敬謝不敏。」
赤司一邊搖頭一邊悄悄往後退了數步，右手疑似朝鼻子的方向移動了一下，又因覺得不妥而放了下來。
「你那甚麼嫌棄的樣子？我都沒抱怨你加了多少豆腐在味噌湯裡了好嗎！」
「豆腐是營養價值豐富的食物，多吃有助於補充蛋白質和鈣質。」
「我又不像你那麼需要鈣。」
「……嗯？」
「……咳咳，我先去洗碗，你就先坐在客廳盡客人喝茶的本分吧。」
＊
黛洗完碗走出廚房時，正好看見赤司在講電話，由於距離稍遠，他只聽到零碎的片段。
「嗯……嗯……是的，麻煩再幫我向他說一聲……抱歉……謝謝。」
赤司收起手機，回首望見佇立在廚房門口的黛，原本稍嚴肅的面部緩和不少。
「黛前輩辛苦了，下午有甚麼預定嗎？」
黛凝視著他好一陣，緩緩的說：「我說你啊，要把我的公寓當度假的地方不是不行，但至少先告知一下屋主吧？」
「咦？」
「你父親不知道你今天沒去上劍道課是因為來我家閒晃吧？」黛撫著後頸，帶點無奈的口氣：「真是的，搞得我好像窩藏逃家的青少年似的。」
赤司先是微微睜大了眼，接著笑了出來：「呵，還真是甚麼都逃不過你敏銳的觀察力呢。」
「過獎了，還比不上赤司警官的明察秋毫。」
赤司又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輕笑。
「話說小少爺捨棄與父親大人的高級大餐，來吃這種庶民餐點不要緊嗎？」
「偶爾違背一次父親的命令無傷大雅，畢竟今天是一年才一次的日子。」
赤司望向黛，眼中充滿了溫柔。
「還沒正式跟你說呢，生日快樂。」
真摯的話語來得突然，望著赤司有別於以往的眼神，黛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。表面上波瀾不驚的道了聲謝，心思卻已飄往別處。
明明想普通的過生日的，偏偏被天降的傢伙給擾亂了步調，更令人費解的是他此行背後的目的，究竟是慶生的成分多一點、還是尋求避風港的成分多一點、或是更多其他的算盤？無論答案是哪種，本該是無關緊要的小事，此時卻如同偵探小說的謎團，蒙上一層令人心癢難耐的薄紗。
切，所以我才喜歡讀輕鬆向的輕小說。
這麼說來，那傢伙滲透的範圍不僅是生活，還能涉及心理層面嗎？不愧是領導者可怕的影響力，但意外的，我並不特別排斥。
「黛前輩？」
聽見赤司帶著疑惑的呼喚，黛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，對上那雙倒映著自身身影的紅色瞳孔，忽然覺得費盡心思猜謎的自己十分可笑，事到如今，謎底是甚麼已經不那麼重要了。
「那我們來看動畫吧。」
他翻了翻電腦桌旁的置物架，抽出一張光碟放到赤司手中：「就看你很中意的那隻龍貓。」
望著光碟盒封面圓滾滾毛茸茸的灰色生物，赤司露出了柔軟、甚至帶點童稚的笑容。
「好呀。」
那天下午，他們一起看了宮崎駿動畫、玩了格鬥和賽車遊戲、還有清潔黛書櫃上展示的公仔。
「晚餐吃甚麼？」
在黛輸掉今天第N場Glow Hockey後，赤司問道。
「冰箱裡還有一些味噌湯可以煮拉麵，配加熱的午餐剩菜。」
黛忿忿不平地關掉app，開始物色下一個。
「聽起來不錯。」
赤司看著他熟練地操作iPad螢幕，笑道：「不過不要魚乾。」
「你是挑食的小鬼頭嗎？」
黛白了他一眼，卻馬上被King Of Opera響起的歌聲拉去注意力。
「這次可是我拿手的遊戲。」
藏不住的得意爬上黛的嘴角。
「準備迎接今天第一場平板電腦上的敗局了嗎，赤司？」
「放心吧，面對壽星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。」
赤司回了個從容的微笑，同樣戰意滿滿。
嘛，雙人模式出乎意料的的比想像中有意思，雖然收留了個任性的小少爺，但這個生日過得還算挺不錯的。黛千尋一邊全神備戰，一邊悄悄在心裡下了評論。
-END
後記：
黛千尋生日快樂！文卡到今天終於修完了，請神影老師笑納(遞
囉囉嗦嗦寫了一大堆，簡言之就是個赤司慢慢侵入黛宅、開始洗腦黛「兩人生活其實也很不錯」的故事，可能是小少爺為自己未來大學的住處鋪路也說不定，誰知道呢？
最後又是沒那麼重要但還是想放上來當補充的小心思：標題化用自英諺「Two heads are better than one」，這裡的「2 player」指的是遊戲中的雙人對戰模式，這邊當然有除了打電動遊戲之外的含意。
感謝閱讀到此的你 :)
葉月
